(上)渔歌轻飏心理咨询师养成计划第35课“精神分析团体的初期困难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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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分团体学习第五次,走入了理论学习的尾声。因此,作为刚了解团体的我们,最后一堂理论课,学习可能遇到的初期困难。
在国内,精分取向团体咨询并不算多,无结构无主题,让旁人往往不理解团体在干嘛。因为不大得到大众的认知,很多招募发出来,都少有人回应。所以,首先带来的就是招募的困难,周老师给我们呈现了,精分团体咨询在国内开始没多久的时段,要组建一个完整的团体多么困难。需要通过各种渠道招募,很多时候要做到符合团体设置的要求都很难。
紧接着,就是评估的困难。周老师谈到,如果带领者的经验不那么丰富,最好评估时就接受督导,三次的入组会谈若带领者难做出评估,一方面要增加会谈次数,将该问的问题问到;一方面可以通过督导帮助评估,在组建初期打好基础。
如果带领者有5000小时的个体咨询经验,就可较轻松完成评估。就像提前在内心有个预设,知道入组组员的人格水平是怎样,组合在一起会是怎样,可能会出现什么冲突,什么人可能挑战到带领者,又有什么人可能沉默或脱落。
这些就像绘画,提前在内心勾勒一个图景,工作前就知道在什么地方需要浓墨或淡寥,在什么地方需要填或减——提前预设,有所准备。
入组会谈除去评估之外的澄清,也会遇到困难。比如一些组员带着几次解决问题的期待进来,带领者需要具体化Ta的期待并澄清。这种具体化并非精神分析的“节制”,需要去了解:“你遇到了怎样的困难?以往怎么应对?想达到的目标是什么?如果在小组内再遇到类似困难还会这样吗?”等等。如果对方说“以前一遇到冲突就会逃开”,带领者需要询问“在小组中也会吗”?若对方坚定地回应也会逃开,带领者也要坚定地告知解决不了Ta的问题。
我们需要告诉对方,这个小组需要你留下来,给自己也给我们一个机会,有足够长的时间才有可能解决问题,事实上待到一年以上,是可以有很多领悟和修通的。但组员需付出时间和动力共同努力。带领者需要在会谈中清晰组员的期待和目标,并想象可能出现的困难。
到了缴费时,带领者也常遇到组员讨价还价。无论出于何种理由,带领者都需要坚定,禁止“打折”、“分期付款”、“交几次钱看看”,这些都是在“开后门”。费用的确定付出将组员的动力落在实处,而非半空漂浮不定;费用的真实公正可以带来团体的稳定和公平。带领者需要告诉组员,你和其他成员都一样。而一旦撕开不公的缺口,很可能有天会带来团体的分崩瓦解。
以上困难解决后,带领者又要打起精神,面对开组后的更多困难。周老师打了个形象的比喻:“就像是妈妈妊娠待产,有种种困难;但是一旦怀了孩子,就要把Ta生下来,生产后就去面对抚育的困难。”
团体刚组建,就像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孩,不知该干嘛,不知自己是谁,能做的就是提出需要,渴望被满足,因此也会很焦虑。
但带领者不能立刻满足团体的这个需要,周老师举了徐勇老师说的一段话:“……你就坐在那里,什么都不要干。”深入理解,所指的什么都不要做,是不要去满足、干预,但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做。
这时带领者真正要做的,是观察。比如谁第一个出来说话,谁显得很理智化,谁喜欢分析别人,谁像消防员到处救火,谁会攻击别人,谁又沉默一言不发……在内心标记、理解,并试着去想,今天团体发生了什么,有什么不一样,记录这些感受。
当然,这些观察都是默默发生,不一定能被组员看到理解。这对带领者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——如何承受看似“什么都不做”的焦虑。
“什么都不做”的意义,除了给“观察”让出位置之外,还有一个重要功能,就是让组员可以对带领者产生退行性的幻想和投射。这些退行性的幻想和投射,因为带领者的节制和沉默,是指向带领者的,而不是指向团体。
那就会给组员带来安全和发展——指向带领者的投射可以得到带领者的理解和允许,于是带来了安全;这些投射在呈现足够后,能够伴随团体主题得到带领者的关注和呈现,于是带来了发展。
如果没有这些退行性的幻想与投射,团体会特别理智,甚至学过精分的人会说些理论来防御,很难沉下去。而当带领者的沉默多起来,团体成员就会不满,向带领者发出挑战。但这些挑战是安全的,而带领者要做的就是稳定和耐受——即使焦虑,也不付诸行动去解释自己为何节制。
带领者能抱持组员的不满、歪曲的投射,在被歪曲的位置上待得住,这很重要。周老师解释:“带领者如果耐受不住,去满足组员移情性的愿望,就很难看到组员成长性的愿望。”
比如组员对于带领者的沉默不满,其背后的动力可能是早年希望父亲在场的愿望没有被满足。如果带领者不再沉默,迅速去满足这个愿望,就熄灭了组员在多次不满后、看到并理解自己“怎么了”的机会。
当然,团体中也可能是有组员能理解带领者的沉默,也许就出来工作:“……这样挺好,有一个人这样看着我特别安全。”那么其他组员就可能会认领这位组员的理解,并好奇自己怎么了,为何会被激惹出这样多的感受;也可能几轮后,又跳出来表达对带领者沉默的不满。
这样的体验积累足够多时,带领者可找个时机进行干预,呈现Ta的观察。这时,组员会发现,原来带领者并不是没工作,而是一直在场有关注和理解。达到这样一些新体验、理解自己之后,关于这个内心冲突,就可得到修通,团体就可以得到阶段性成长,走向下一个冲突去工作。
当然,带领者的沉默也有要求,这些沉默应该是发生在能理解团体的动力、也能理解自己的焦虑从何而来的基础上,而不是不理解只一味地不说话。那种“沉默”并非节制,而是一种僵化,让带领者无法和团体在一起。
最后,周老师提到了至关重要一点,就是带领者怎样将团体建立的又安全又有边界。
我的理解是,若将团体初期比做嗷嗷待哺的婴儿,那么抚养者一方面要让Ta觉得安全,一方面又因婴儿与父母的边界感几乎是零,所以创建、维护边界也是很重要的工作。在团体里,付诸行动比如喝水、接打电话、发生肢体接触,都是潜意识破坏边界的行为。
对于带领者来说,边界的意义不是突破后的惩罚,而是帮助个体理解自己因边界带来的焦虑,以及怎么适应这个焦虑。带领者尽量在初期不过度干预,而是将那些行动化呈现出来,询问Ta行动时内心体验着什么,促进觉察的产生。
而为什么初期发生冲突,对于一个团体来说会带来很大困难呢?从历程来看,冲突是成年人或更大些的孩子才会发生并可以应对的。当团体作为初生的婴儿,对世界的安全感还待建立,很难应对冲突。
所以,需要让组员将退行性的投射针对带领者发出。相比于组员间难以克化冲突,带领者在工作的位置,更有抱持、理解的功能。同时,带领者也可在适当时机(尽量在更多沉默后),邀请组员表达对自己的不满愤怒,也降低了组员在团体内因攻击他人的风险。(未完请见下篇)